泷草

人尽皆知我爱你

Empyrean

*你飞中心,闪3相遇前捏造,ネタバレ有,通关推奖

*阅读理解+一丢单向甜饼,我对前辈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……



Empyrean



BGM:Empyrean


醒过来的时候他一共问了三个问题:我是谁,我在哪儿,你是谁。一应没什么新意,问出口的时候他就感到这挺傻,怕是睡过头了,脑子还不转。站在他面前这个胖胖的人有着一副与他外表很不相衬的冷漠眼神,背书一样说:“你是一个有使命的人,在一个赋予你使命的地方,我负责将使命带给你。”

他耸耸肩,说:“我总得有个名字。”

胖胖的人顿了一会儿:“——苍之齐格飞。我们的主人说这样叫你。”


他觉得他这个所谓的主人多半有点儿毛病——统共8个音节,谁喊谁费劲:苍之齐格飞,给你这身衣服你换上;苍之齐格飞,给你这个面具你戴好;苍之齐格飞,给你这个大机器人你过来看看,觉得熟悉吗?苍蓝色的巨人在他面前沉默,过于庞大,像一团梦中的影子。他坦率问:“我应该熟悉?”胖胖的人——他现在知道这人也有个很长的名字——皱起眉头来:“这是你的使命所在,不熟悉你就……”

“不熟悉你就没用了,”跟在旁边的黑球传出声音,“奥尔迪涅。这是它的名字。”

没用岂不是更好哦?这个念头在他心头短暂划过,但下一刻他已经顺从地张口叫道:“奥尔迪涅。”两团光顿时在巨人眼中悄无声息点亮,居高临下与他遥遥对望。他仰头看了半晌,觉得脖子疼,眼睛也涩,转头问:“完了?”


当然没完。铜之盖鲁格尽职尽责,事无巨细给他交代今后的工作,窃听、跟踪、监视,大抵此类,可能怕他记性不好,还递给他厚厚一沓文件,其中各色人员相片简历一应俱全,甚至还有两页这个可疑工房的小介绍。他随意翻了翻,仍然说:“完了?”

盖鲁格说:“完了。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
“我有工资吗?”

黑色圆球里传出笑声,像是一下被他逗乐了:“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报酬,不知道这个价位你是否满意?”

他点点头,心想这果然是遇见黑心老板了,又想不知道盖鲁格被这样压榨了多少年,难怪成了个面瘫。一脸面瘫的盖鲁格看向他:“去吧,苍之齐格飞。作为代理人,去完成你的使命。”


完成使命=没日没夜加班。小黑球成天跟着他飞来飞去,与其说是协助,不如说是监督他工作态度是否兢兢业业。他隐藏气息的技巧可以的,趴个床底猫个墙根不在话下,可惜他的任务对象一个二个都是大大,基本不离上个数十亚矩立马就会被抓住尾巴。他每每背着手在屋顶或树梢或塔尖进行人间观察,喧嚣的风儿将风衣下摆轻轻吹起,都不禁觉得自己当真是——装逼极了。站那么高仿佛等着被雷劈。还好他眼神是真的好使,观察对象眼角一颗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,针扎进眼睛里似的。他权当自己天赋异禀。


铜之盖鲁格定期询问工作进展,他觉得这有够无聊:老板这个偷窥狂什么不知道啊?不管是对于他的监视对象还是对于他自己。但为了象征性维护同事关系,还是有问必答。盖鲁格反正是一概不发表任何工作指导意见的,最后会这样总结:“情况我明白了。你有什么问题吗?”

这也是个很无聊的环节,他曾经问过的问题大致反馈如下:


——我能休假吗?——主人说不能。

——我能选择只观察女性对象吗?——主人说不能。

——我能让这个黑色的玩意儿别一天到晚跟着吗?——主人说不能。


盖鲁格看了一眼黑球,补充道:“主人说暂时不能。等确保你在正常运转,应该就可以分头行动执行任务了。”他哦了一声,不确定一个不会吃喝拉撒睡的有机体要怎样才叫正常运转,又问:“那我脸上这个,”他指指面具,“什么时候才能摘下来?起码让我洗把脸。”

“不能摘,”盖鲁格言简意赅,“你自己也摘不掉。暴露你的脸对我们没好处。”

盖鲁格没复读“主人说不能”了,他就有点儿惊奇,想,难道竟然问了一个好问题,但又懒得从这个破绽百出的答案里咂摸出什么东西。直到后来一天他的另几位同僚忽然冒了出来,眼见小黑球难得没跟着他转悠,便要拖他去喝酒。领头大叔说:“我的小弟们之前承蒙关照了!走走走,酒钱我付。”


他与这个大叔有过一面之缘,对其他两个人却是头顶三个问号。熊一样的墨镜男说:“老大,他好像不认识我们了啊。”猴子一样的墨镜男插嘴道:“老大,带他去喝酒可能会被别人看作是变态的。”他面无表情,内心倍受打击,毕竟面具摘不掉,老板不发工资,也没有米拉再买新衣服,他真的是很惨……但大叔很有决断地一挥手:“变态就变态吧,毕竟是我们小姑娘的老同学,你们对人家友好一点。”


他们在一个小酒馆寻了个桌子坐下,说友好就友好,三位同僚把他围起来挡在角落里,不教他因为其他客人怀疑的视线感到羞耻。他现在千杯不倒,给他倒一杯就喝一杯,乏味地拿酒当水灌。大叔看着他一脸惋惜:“你这样喝好没趣味。”他反问:“难道你有?”大叔兴致很好:“想有就会有。活着好玩儿事情多着呢,你不这么觉得?”

他高深莫测地保持沉默。猴子转着酒杯道:“你跟之前还真是不大一样。明明老大就没什么区别。”熊说:“不过工作认真这一点还是没变。”他很给面子地表示疑问:“我们以前一起共事?”熊看他一眼:“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?”猴子说:“喏,就是那个巨大机器人,我们老大是现在才有,但你那台是早就有了,你当时开着它可威风大了。”


显然酒不是对所有人都无效。两个墨镜你一言我一语,想到哪儿说哪儿,给他灌输许多新词汇。什么凯恩公,士官学院,叫菲的女孩儿,灰色小子,吉利亚斯.奥斯本,他越听越不满意——这都什么跟什么,听起来就好累好麻烦,他怎么会走到哪儿都是疯狂加班的命。大叔拍拍手打断他们:“得了,你们也分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”两人对视一眼,熊举杯道:“兄弟,你不容易啊。”猴子也说:“本来还以为盖鲁格那家伙多少会告诉你一点儿呢,不容易啊。”他不明所以:“为什么是盖鲁格?”


拎着酒馆赠送的免费甜点回工房的时候他想自己可能是听了个笑话,迎面碰见铜之盖鲁格,对方惊讶道:“你喝酒了?”他答道:“不影响任务执行。”顺手把碍事的甜点袋子塞过去,便开始例行汇报工作。盖鲁格捧着樱桃派难得露出点复杂的神色,末了说:“情况我明白了,”又例行问那一句:“你有什么问题吗?”


他上下打量盖鲁格,问:“你以前是我朋友?”


面瘫盖鲁格震惊了。他保持着不输人的面瘫观测到这一点,内心其实也十分震惊——看来他生前不仅职业生涯多舛,还交友不慎,以致如今沦落到给黑心工房打工。盖鲁格难以置信道:“你想起来了?不应该这么快……”他无所谓道:“别人告诉我的。没事,我就是想起来问问。”

“你不想问点其他的吗?”盖鲁格忽然道,“你就不好奇?”

“你希望我问什么,”他无动于衷,“对现状又能有什么好处?我本来好好地死着,但恐怕现在再想去死也不管用,只能继续当阿尔贝里希的狗直到他心满意足。我以为你最清楚这点?”

盖鲁格捏着袋子,手微微颤抖。他看了半晌,明白过来了:“哦,你不是为了我。铜之盖鲁格君,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?”

据称曾经是他好朋友的人抬眼看他,一个音节正要呼之欲出,但被他当场打断了:“——苍之齐格飞。从前我是什么名字,能做什么,早就一并被葬送在地底了。我可没有挖坟的兴趣。”


盖鲁格定定看了他一阵,忽然镇定下来了:“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?”他被问得皱起眉来。这算什么?威胁?要他感恩戴德?但盖鲁格眼里的神情奇异极了:“我不知道,主人也不知道,毕竟我们只能算搭了把手——只有你会知道。”

“库洛.阿姆布拉斯特。”


他在大教堂顶上进行人间观察,顺便就着晚霞和落日思考人生。交友不慎——他很遗憾地想,那个叫库洛交的这什么朋友,卖了他也就算了,还听不懂人话,好像还想接着诓他——他生前那样倒霉了,有什么理由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?他无聊地观测着这次的目标:一位看起来是个靠不太住的学者,一脸傻笑人畜无害,现在正坐在长椅一角安静听着弥撒。他的观察对象鲜少有这样的——挑染得乱七八糟还自以为很时髦的眼镜男,好看得让人心慌的翘班歌姬,穿着目测几十斤重铠甲的女骑士——总之历来都不是什么寻常人。诚然这一个也不会太寻常了,他心知肚明。即使是在这样一个最寻常的时间,一座最寻常的都市,一群最寻常的人中间,他的出现就意味着所有寻常中定有不寻常。正点的钟声敲响,一群白鸽扑棱棱飞起,广场上有一个小女孩在哭她受惊松手的气球。他将那只慢悠悠出走的红色气球攥到手里,听见大主教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内沉沉响起:“——没有人是一座孤岛,我们都是这广袤大陆的一部分。愿女神保佑所有人。”


扯吧。他漫不经心让气球飞走了。反正我又不是人。


这是帝都1206年3月的一个春日傍晚。距离他鬼使神差前往自己的墓园还有2小时,距离他见到前来参拜的黑发青年还有10天,距离他接到指示将青年纳入观察范围之内还有38天,距离他从观察对象口中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有91天。那之后再过一个月,他将从高台上毫不犹豫、一跃而下,去抓住他的理由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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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 一点私设,既然七姐没被动什么手脚就直接人外了,那是否成为不死者的一个条件是心中要有未竟的愿望?虽然仍然解释不了团长……

2. 很喜欢学姐挖坟!闪3第一喜欢跳楼,第二喜欢挖坟

3. 假如看起来学长太爱你凛了我也没有办法,是官方逼的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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